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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移居英國的潘霍華〉 作者:陳韋安

二戰殉道的德國神學家潘霍華其實在生命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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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移居英國的潘霍華〉 作者:陳韋安

二戰殉道的德國神學家潘霍華其實在生命中有一段時間離開德國。1933年10月,潘霍華乘船移居倫敦——恍如今天不少牧者的境況。

潘霍華離開德國的原因非常複雜。一方面,潘霍華不願意被強迫徵召服兵役。潘霍華稱自己的良心實在不容讓自己投入戰爭,拿起武器嚴重違反潘霍華自己的基督徒信念。另一方面,潘霍華認為當時成立了不久的認信教會(Bekennende Kirche)還未真正成形,還未表達任何明確立場,似乎也不可能表達任何立場。

第三個原因,也是潘霍華到步倫敦一星期後寫信給巴特交代的原因(寫於 1933 年 10 月 24 日):潘霍華覺得自己在德國感覺越來越被孤立,也擔心自己的思想過於激進及教條主義,故此想在無人煙之處安靜一段時間。潘霍華如此寫道:「我暫時也不知道自己將會在此留多久。當我知道對岸(德國)真的需要我的時候...... 我們應該作甚麼,實在是一件極難知曉的事......」然後,潘霍華引用歷代志下20:12 的經文:

「我們也不知道怎樣行... 」

一個多月後,1933年11月20日,作為潘霍華老師的巴特,寫信回覆移居了倫敦的潘霍華,毫不客氣地告訴潘霍華,他「應該做甚麼」:

「儘快回到你柏林的崗位!」
Schleunigst zurück auf Ihren Berliner Posten!

「你和我都明明清楚知道,柏林以及德國教會的狀況岌岌可危!」
... dass die Berliner Opposition und die kirchliche Opposition in Deutschland überhaupt innerlich auf so schwachen Füßen steht!)

巴特在寫信強烈痛斥潘霍華,告訴他人不在德國做甚麼也沒有用,隔着一個海岸説甚麼也沒有意義......之類的話。簡單的説:德國需要你!

或者,以上的對話告訴我們,尤其是被呼召的傳道人,去或留,不能基於個人的恐懼。離開,是基於召命,不是基於對前景的恐懼。當然,恐懼是自然的。人產生恐懼的感覺——對別人、對強權、對未來。「恐懼」的感覺不能隱藏,也不需要掩飾。不過,人類雖不能隱藏,但人卻不可被恐懼的情緒徹底征服。「我不是被上帝呼召的嗎?」「這個呼召會被恐懼動搖的嗎?」「哪個地方的教會需要我呢?」

1939 年 7 月 7 日的傍晚時份,潘霍華離開乘船啟程返回德國——這六年來,潘霍華移居英國,後來又輾轉移居到美國。對於這次回歸,潘霍華這樣寫道:「我最終得出一個結論:我發現遠赴美國是一個錯誤。我必需在這艱難的時間與德國的基督徒生活在一起。假如我沒有在這艱難時期與我牧養的羊在一起,戰後我就沒有權利參與德國基督徒生活的重建工作。」

潘霍華終於知道自己「應該做甚麼」——繼續在德國存在。

今天,我們或許也問同樣的問題。我憑甚麼繼續存在下去?我想,「繼續存在」就是我們存在的理由。假如教會不繼續存在,教會就不是教會。然而,教會如何存在呢?教會的存在,就是一班仍然有使命的基督徒。其實,昔日德國認信教會有甚麼了不起?它能成功對抗德國嗎?不。他能扭轉局勢嗎?不。德國認信教會只是做了一件簡單卻勇敢的事——繼續存在。甚麼是認信教會?很簡單,就是繼續存在的教會。

千萬別誤會,我仍然尊重上帝對牧者的人生帶領。不過,我認為,我有責任呼籲更多牧者留在香港,繼續存在下去,因為香港人需要你們。

很有趣,上文潘霍華所引用的經文「我們也不知道怎樣行」的下一句是這樣:「我們的眼目單仰望祢。」(歷代志下20:12)潘霍華回到德國後,用自己的餘生實踐了這半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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